刘忠林出狱后主动给姐夫5万感谢奔走 刘忠林获460万国家赔偿
可另一方面,他又看到了周晓的善意。周晓曾给他发信息,表示可以离婚,但不要财产:“放心吧,你的车你的房没想要,钱花不了一辈子,重要的是日子过得舒心”。申请财产保全时,法院也说周晓承认房子、车子都是刘忠林的,不会跟他抢。
八月秋凉,虫鸣响亮,刘忠林常常彻夜难眠,她究竟是不是冲着钱来的?他几次给她发信息,像个初次恋爱的少年一样质问半年来的种种生活细节:转账是为什么?究竟有没有偷偷避孕?他想通过对方的只言片语确认这段婚姻的含金量,“你跟我结婚是真心还是假心,请你回答。”
周晓很少回复,只有一次发了一条长长的信息,里面的几句让他心动:“以后不在身边的时候肉要少吃,买点营养品,自己做点饭吃,别总在外面吃,不健康。毕竟夫妻一场,一日夫妻百日恩。”
“记者,你说她对我还有感情不?”已过知天命之年的刘忠林双手捂着脸,从指缝间看过来。
从小胖子到“杀人犯”
如果没有那场牢狱之灾,刘忠林体悟爱情的时间大概要提早20多年。
那时,他还是个小学辍学后就一直种苞谷的农民,家里人都叫他“小胖子”。除父母外,小胖子还有一个大哥,家中有四间低矮、狭小的土坯房,推开木门是一片空地,空地外便是自家的5亩苞谷田。
小胖子的父亲是抗美援朝老兵,在寒天雪地中的强负重、长行军后累出肺病,只能做做饲养牲畜一类的事,母亲的精神有些问题,没有工作。
虽然自小便和哥哥一起打理家里的田地,但刘家的日子始终不好过,吃穿用度经常要由亲戚接济。大姑家和小胖子家同村,表哥常春祥总叫兄弟俩来家吃饭,家中替下的衣服也会送给小胖子穿。
在表哥、表姐的记忆里,小胖子自小寡言少语,既没表现出对贫穷现状的不满,也没讲述过对优裕生活的向往。在一切亲人聚会的场合,他都是配角,站在一旁很少插话。
但小胖子有他自己的乐趣。村子挨着水库,水库边是笔直高耸的松树。冬天时,他喜欢穿着厚厚的棉衣,戴着棉帽和手套,提着铁桶,拿着手腕粗的锥子到水库去,在冰层上凿个口子。长时间闷在水里的鱼群感受到冷冽而新鲜的空气,会争先恐后往冰面上跳。小胖子站在一边,捡满一桶鱼就提回去,父亲会把鱼收拾干净,剁成大块和豆腐一起炖,烟气从房顶的烟囱里腾腾升起。
但这样的快乐在小胖子成年时戛然而止。从18岁起,先是母亲走失,之后父亲过世,没多久哥哥也外出打工了,家中只剩刘忠林一人。据封面新闻报道,他独居时每日种地,空了便上山弄些木头回来,不喜欢凑热闹,很少与人往来。